燕南风说:“是了,那就是艾山,它是咱这一区域海拔最高的地方,比咱脚下的洪福山还要高一百多米。我的家就在山的正东面,也就是三里路的样子。”
“单听那名字,就有些惹人喜欢呢,过些日子我们何不去那儿玩玩呢?”颜清梅说。
听了颜清梅的话,燕南风一时来了兴致:“好呵,过些日子我们就去游艾山。但有一点需要说明,是艾山,不是爱山。一般人说这山的名字,大都会当作是爱山的。其实这名字是因了古时遍山生艾才得的。再说了,眼下也正是游艾山的最佳时节,山畔桃花盛开,山上绿叶叠翠,更有两峰对峙,峰下洞口潭水澄澈,最是怡人呐。”
燕南风一番诗意的说白,竟听得颜清梅有些如醉如痴,照颜清梅的话说,就如同游过了艾山一般。便执意告诫燕南风,说过的话一定不许反悔,等过些日子就游艾山。
燕南风不曾料到,就是后来的艾山之游,竟给自己的后半生系了个生死之结。
游艾山的时间一样选在了星期四,只是出发的时间较游洪福山稍微早了点。放过午学后,大家草草地吃了些东西就出发了。当然人数比上次少得多了,共九个人,六男三女,分别是燕南风、柳子成、颜清梅、汤先明、花清、张浩、李珂、田诗尧,还有毛月怡。
本来艾山离丕城就不远,志书上说了,当年“黄日焕勘定艾山之阳六里处作城址。”燕南风等人又都骑着自行车,沿着307国道的分支线一路北上,也就是大半个小时的光景,便来到了艾山的西脚。几个人先找了户农家小院,把自行车寄存在那儿,而后就开始欢呼着往山上奔。
才到了半山坡,迎头先看到一处连片的桃园。斯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桃花烂漫绚丽,色泽光艳,在暖暖的阳光照射下,愈显热烈红火。近看,却又花色各有异处,有纯红、淡红、深红,还有红白相间的花朵儿。花清和毛月怡忙着找花儿最密的地方,摆出自以为美妙的造型留影。颜清梅一见这阵式,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诗来,随口就说出了:“好个人面桃花相映红呵!”
还没等花清和毛月怡反驳,燕南风率先来了兴致:“面对如此人面桃花,各位能否倾其所学,多奉上些有关桃花的诗句来?颜清梅可是开了好头,男同胞们要加把劲,不要被比下去呵!”
汤先明首先接了话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柳子成说:“夹道桃花三月暮,马蹄无处避残红。”
毛月怡和花清自是也不甘示弱,脱口而出:“桃花一簇开无主,不爱深红爱浅红。”“最是桃花饶态度,醉花绿叶恼人看。”
众人七嘴八舌,倾其所能,唯有燕南风却是只在听,不曾说出一句来,这下颜清梅可不乐意了:“好你个燕南风,提议是你的,现在大家都在较着劲儿,你却在那坐山观虎斗了呵?”
燕南风笑了笑,说:“你们把好的诗句都说完了,哪还有我的份?也罢,我就给大家说个有关桃花的故事吧。刚才颜清梅说的人面桃花,就是和桃花有关的一个著名的故事。我的这个故事也是不一般的,说的是在汉平帝的时候,有这么两个人,一个叫刘晨,另一个叫阮肇。他们两人结伴到天台山采草药,中途迷了路。在他们腹饥体乏的时候,就看到远处的山上有些桃树,走到近前看了,是有果实的,于是就爬上去采几枚吃了,饥渴顿止,并且觉得体力充沛。后来又遇见两名女子邀请他们到家中作客。饭后,有一群侍女端来桃子,庆贺二女和刘阮二人成婚。他们在天台山住了十多天后,终因思念家人而要求回家。回到家乡后,没想到家乡早已面目全非,一问,时间竟是已经过去十世了。”
众人一时倒有点听得呆了,几名男生更是相互打趣,说对方若是刘阮,会不会还想着要回家?颜清梅就笑骂几个动歪了脑筋。大家说闹着,脚下的步子却是不曾停,一路往山上走。
又行进了一阵,众人就觉得身上生了汗意。只恼刚才在山下寄存车子的时候,没有想着要减两件衣服丢在那儿,于是纷纷去了外衣,拎在手上继续爬山。
终于爬上了南峰,回望来路,山路崎岖,但听松涛有声。再看远处那桃园依稀,却是看不清花的容颜了。向北望,北峰犹在近前,一样的淡清浓绿,较之眼前的近景,愈显苍翠。
就在大家四处张望之际,燕南风却随口吟出了清末丕城秀才惠克瑞咏艾山的诗句来:“十里崎岖路不平,一峰才送一峰迎。青山似茧将人裹,不信前头有路行。”
听那诗意,却是正应了此刻的情景。一行人就先看了八仙台。那是传说中唐时八仙聚会的地方。接着又寻访了一回奶奶庙的遗迹,却只看到些断石残垣。有的石碑上还有字,却是看不太清晰,也不清楚具体的年代。燕南风就又卖了一回腹中所学,说了一回当年的住持陈谈成随八仙东游,却又未能渡过东海,回来后一气之下骑着扫帚升天的故事。
颜清梅竟是一句也听不进去,急急地要问那黑风口的所在。燕南风便随手一指峰下:“你看了,那两峰之间的下身便是了,绵延有十里,当地的志书上叫洞石沟,只因下到峰底,见得山洞黑漆一片,又有自然来风,附近的村民都称它为黑风口。”
颜清梅一个劲地要下到峰底去看个究竟,众人合计却都投了反对票。这一路走了,大大消耗了众人的体力,再说时间也已不早了,从目前情况来看,此次游山估计也是只能到此了,若想游完整个艾山,只怕得用一整天时间来完成。燕南风也劝颜清梅就此作罢,奈何禁不住颜清梅的软磨,燕南风就让大家原地休息,由他自己带颜清梅下到峰底去看一眼黑风口。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长这么大,颜清梅还是第一次爬山,走得更是吃力,汗水早就挂在她的鬓角了,但看不出有疲乏的样子,相反,那种兴奋之情却又明显地漾在她的俊面上,时不时地还去拉燕南风一把,让燕南风在心底不由生出了一股佩服劲,觉得这个女子有些不简单呢,虽说她生长在县城郊,竟是全然没有半点儿的娇惯气。
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了峰底,踩着杂乱野草,向西又行进了有一里路,便来到黑风口。那地儿,果然是呼呼有风声,洞口处杂草丛生,洞口往上是峭壁,有一挂水流不急不缓地随意洒落。接水处是个水池,不大,却是清澈见底,落下的水柱砸出大小不一的水珠儿,顷刻间又融进了水池。而后面的水流又紧接而至,生生息息,循循环环不止。颜清梅早忘记了说累,也不再大口地喘息,似乎是怕自己厚重的浊音污了那份清悦。
看了一会儿后,颜清梅又分开了杂草,走近水池,先洗了把脸,接着就蹲在那水池边戏水,竟是全然不管燕南风。玩了好一阵子,看她样子竟是不愿意离去,不觉间前衣襟早已被打湿了。那时颜清梅的衣服已穿得很单薄了,也还不知道穿胸罩,湿了水的衣衫紧贴到青春的身体上,就有点束裹不了少女初发育的乳房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燕南风来到了她的身边,其实那会子他是想来催她快点回头的。就在那一瞬间,看到颜清梅有些隆起的前胸,燕南风的心一颤,便收回了目光,抬头看天,白花花的阳光。向两边的山上看,燕南风知道那是南北二峰,两峰一入心间,却又不自然地想起刚刚看到的颜清梅的前胸。就又将目光抛到了颜清梅的身上。那如阳光一样白花、如山峰一样高挺的前胸,让燕南风的心燥热起来,心里就有了份莫名的冲动。燕南风就举手探了过去,于目光聚焦处,手也停在那儿了。
颜清梅一定是吓得呆了,口中哼哦有声,传到燕南风耳中的却是:“不能碰的,一碰它会长大的。”这样的话无疑起到了催化的作用,也壮足了燕南风的胆子,手就愈发不老实了。尽管颜清梅的前胸已被水潮湿,但燕南风依然感觉到那份光滑和坚挺。
李珂和柳子成找过来的时候,颜清梅的脸还是绯红的,像上山时路过的那片桃园里的桃花。燕南风就给李珂和柳子成说,颜清梅刚才跌了一跤,崴了脚脖子,现在还直叫疼呢。燕南风一说出这话,颜清梅就拿捏着样子,有些趔趄着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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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作者简介:袁华 自由职业者,江苏邳州人,先寓居扬州。性喜文字,多写心情短文,兼及长短句。著有长篇小说。现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
长篇小说《燕南风》,2015年1月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定价30元每册,另外,手上有部分2013年出版的散文集《月亮很淡的晚上》,25元每册。两册一起50元,免费邮局挂号邮寄,需要的朋友可联系。汇款后短消息告知,并附收书地址。 开户行:建设银行扬州广陵支行6227001331200148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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