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南风到邗城快有四个月的时候，时令就到端午节了，也正是乡下即将麦收时节。燕南风私下还在斟酌，是不是要回家帮父母农忙呢。说真的，那时他也是有些想家了，毕竟第一次离家出门，也有些想妻子冯月秀了。那种想，或许不是一种确切的思念，而是一种生理上的需要，最是折磨人。就在燕南风犹豫不决的时候，接到了大哥张宇打来的传呼，回过去电话，才知道是有事了。

原来，一天前老六刘黑的父亲在老家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了。因天气炎热，又临近农忙，就匆匆选了个送丧的日子，是五月初六。而作为把兄弟是和孝子一样的，都要到场送丧。张宇让燕南风收拾一下，准备明天和大家一块回老家。

张宇借了朋友一辆长安面包车，由老二陈超开着，一行七人于端午节下午从邗城出发，到了下半夜就到了丕城南花园村刘黑的家了。车过洪福山的时候，燕南风特意扒着车窗往外看了看，是一片漆黑，丕城乡村的夜晚一如往昔，念想往事，燕南风感触多多。

到了刘黑家的门口，就见院子里还亮着灯，门旁有用帆布搭的简易大棚，棚内还摆有桌凳。进得院子，先是灵棚映入眼帘，直往堂屋走，冲着门口就是黑漆漆的棺木。在棺木的前托板上，置有一碗倒头的米饭和亡者的照片。棺木的两边铺有稻秸草，刘黑弟兄三个就坐在草堆上给父亲守灵。

众人和刘黑见过后，刘黑就忙着让媳妇过来弄些热汤水给弟兄们用，然后再想办法安排住处。

天亮就是五月初六了，也就是“正丧”的日子，这是整个丧事的高潮。尽管死了人是件伤心事，但办丧的主家还是希望把丧事办得热闹隆重些，这样既能显示主家人丁兴旺，又能说明自己的人缘和能力。可好那一帮从邗城过来的都是些不怕花钱的主儿，不间断地掏钱点吹鼓手，左一通右一通的，吹得山响。到了最后，见多识广的张宇就又点了一出“哭灵棚”，就是花钱请吹鼓手代为哭丧。

燕南风年龄最小，就安排由他在前面来带队。张宇交代了，行走的时候越慢越好。于是，从大门口穿灵棚进堂屋，十多米的路就磨蹭了有半个多小时，到棺木前，哭者竟是悲痛不已，泪人似的，或许不单单是有泪，估计也是有汗水的。那样子直如同自己亡了父母一般无二。最后还是张宇懂行，让刘黑掏了五十元的纸币塞到哭者手中，她才止住了哭声。燕南风才知道这叫打赏，主家若是不过去打赏，哭者会一直哭下去的。如此亲朋挚友拖拖拉拉忙下来，也就过了午了，午饭后是要给亡者点最后一遍丧的。

所谓点丧，就是给去了阴间的亡者汤水喝，免得他在黄泉路上嘴干。一般由亡者的媳妇抬一罐半生的米水，后面依次跟着孝子、贤孙、亲朋好友，从家门出发，绕多半个村子到村外的土地庙走一趟，中途亡者的媳妇要不停地往地上浇米水。而且回头的时候不可原路返回，要辟新路，一样缓慢行走。

虽说人是出车祸而死的，但终究也是上了年岁的。再有刘家在花园村又是个大户，侄男伯女众多，更有从邗城赶过来的，除了张宇他们几个外，另外还有刘黑弟兄结交的朋友，算起来不下三十人。都是破了重孝的，一袭白大褂，脚穿白球鞋。这样的点丧队伍就显得蔚为壮观，尽管近农忙时节，还是招来了不少村人观看。由于队伍过长，这一遍丧竟是点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一遍丧点过后，也就是小下午了，这时段是庄亲庄邻祭奠的时候。临近傍晚，吹鼓手又热闹了一回。接下来要烧辞灵纸，如此这样一天的正丧才算全部结束，只等着第二天早晨出殡，也就是送亡者入土。

安稳下来没事后，燕南风就给大哥张宇说想回家看看。张宇同意了，就安排陈超送燕南风回家，并交代明早还由陈超去接，只是不能耽搁了出殡的时间。

到了家门，父母却是已睡下了。燕南风喊了门，听得是儿子的声音，老两口喜不自禁地开了门，眼见儿子较先前还是有些胖了，就知道儿子在外面没有受多少苦，心里倒先稍安了。燕南风说了下情况，又取出些钱交给父母，只说是给他们零用的。然后就和冯月秀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来到自己的房间，燕南风先把准备好的一千块钱交给了妻子，并说这趟回来得匆忙，没有给买东西，等下次回来一定给买些大城市里的物什来。月秀就说：“城里的东西贵呢，还是少花钱的好。”

燕南风应了，拿眼看着妻子，感觉就有了冲动，走近前拥入了怀中，先亲了脸。月秀半推半就，歪到了床上，燕南风除了自己的衣衫，说：“来，让我帮你脱衣服吧，我可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几下就去了月秀的衣服，燕南风就要往月秀的身上压，不想月秀一翻身，却滚到了床的里口去了。

“看你像个饿狼一样，也不知道轻一点，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啊。”

燕南风一听月秀话里有话，就问了。月秀就红着脸用手指自己的小腹处说：“你看我这儿，和往常就没有什么不同吗？”

燕南风就把脸贴到月秀的腹部仔细地看了，见小腹较往昔果然是有些儿圆鼓了，只是不算太过明显罢了。用手去轻压着试试，感觉是有些硬呢。燕南风就知道月秀的肚子里是有小宝宝了，算算时间也是不会低于四个月的。最终忍不住还是做了，尽管是带着小心，但温柔中不失缠绵，那久违的快感让两人都格外兴奋。直到燕南风彻底疲软了，手却是仍然不消停，在月秀的小腹、腿间及双乳上划拉着。受此感染，月秀也开始不老实了，拿手去抓了燕南风疲软的了阳物耍玩，不想一会儿工夫，那东西就又硬了起来，两人就又小心地乐了一回。在迷迷糊糊中，燕南风就听到有汽车的喇叭声，想像幸福的时光过得就是快，知道是快天亮了，二哥陈超来接自己了，就匆忙起了床。同时还告诉月秀，此去后只怕就要和几位哥哥一道回邗城了。月秀满眼生出了些泪来，燕南风又安慰了一番，并关照她在家一定要多加小心，因为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两个人，还有他们的孩子的。燕南风还说，等日后自己在那边站住了脚，有了根基，会接她去邗城的，当然了还有他们的孩子。这些话就让妻子的脸上漾出了些甜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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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作者简介：袁华 自由职业者，江苏邳州人，先寓居扬州。性喜文字，多写心情短文，兼及长短句。著有长篇小说。现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

长篇小说《燕南风》，2015年1月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定价30元每册，另外，手上有部分2013年出版的散文集《月亮很淡的晚上》，25元每册。两册一起50元，免费邮局挂号邮寄，需要的朋友可联系。汇款后短消息告知，并附收书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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