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尤总这样的老板说这样的话对柳子成,本来是要柳子成生些惶恐出来的,但可好柳子成是刚喝过酒的,又有点过量,趁着酒劲,早把监狱印给自己的萎缩涤荡干净了,柳子成只是微微地点点了下额说:“您客气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亢不卑,又不失礼貌,不要说是燕南风,就是连张宇在心里都说柳子成这事处理得体。
接下来,尤总就亲自领着几位上了三楼事先留好的两个包房,安顿好后,又说了些客套话,出去了。张宇、梅四平、威虎、宝山、燕南风几人到下面浴池只是简单冲了一下,也就是洗了洗汗意,只有柳子成在后面擦了个背,稍微磨蹭了些。等他上楼的时候就见彭雪晴正在前面走,边走还在边甩头发,在发梢偶尔还能看到晶莹的水珠,睡衣的后背处也被浸湿了一片。 柳子成便紧走两步,撵上了彭雪晴,说:“彭姐,你也才洗好呢?” 彭雪晴回头看是柳子成,浅浅地笑了:“是的,我洗了个头,头发长,麻烦呢。” “头发长好呢,不正应了秀发飘逸?” 彭雪晴又笑,回头再看柳子成,手里拎着上衣,身上只穿了个短裤,有一丛乌黑的毛发挣脱了短裤的束裹,箭样射向了肚脐眼,甚至是连肚脐眼的上方也都不光秃。彭雪晴就想起似乎是在一本书上看过的,说有这样毛发的男人一般都是性欲较强的。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人二十刚出头就入狱,坐了六七年的牢,眼下这出来还没几天,只怕是还不曾沾过女人的边呢?一经这样想过,彭雪晴在心底不免有暗暗在责骂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是不是自己有些龌龊了?
进了包房后,张宇提议大家弄个小麻将敲敲。梅四平、张宇、燕南风、柳子成便坐下来了,威虎和宝山去了另一包房睡觉,张宇的妻子和彭雪晴留下来看下头。
玩了有一个小时光景,柳子成的二百块钱竟是输得快不在家了,原来柳子成在老家的时候也是打过麻将的,却都是数胡的。邗城这边的玩法,谁点炮谁输钱,他是不曾玩过的,再说其中又加有东西南北风,一点也不习惯,每每眼见自己就要成牌了,不想就来个生张子,柳子成也不知道躲,便又点炮了。大家都笑他是炮手。柳子成本来就没有赌过博,这二百块钱一输下去,不免心着急,乱了方寸,愈是这样愈是难成牌。房间里尽管是开了空调的,但柳子成的额际还是有了汗意。
彭雪晴就有些看不下去了,给柳子成说:“你下去再冲一把,醒醒神,让我来给你换换手气。”柳子成答应了。 打麻将对彭雪晴来说可不生份。当年在大地震当舞女的时候,还不是三天两头打,是常能赢到大老板的钱的。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本身打这样的麻将是七分技术、三分手气的,不想今儿个都给彭雪晴占着了,一上场不要说很少点炮,竟还是连连成牌,中途还自摸了个清一色,到起场的时候,不但把柳子成先前输的二百块钱给赢了回来,还多了五六十块,乐得柳子成是蜜吟吟地笑,直说彭雪晴是高手,还说过天要多向彭姐学学呢。 玩过麻将,大家又喝了会茶,吃了尤总给送来的果盘,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散去了。燕南风就拉上柳子成和彭雪晴去美食街拿摩托车。夏日午后的阳光正烈,有点烤人,才从空调房出来,这样就是两重天了。燕南风把两边的车窗玻璃都摇到了底,可吹进来的似乎还是热风,不免就想着大哥尼桑的好来了。
彭雪晴拿了摩托车,碍着有柳子成在身边,和燕南风没有多说些话,倒是那个柳子成,因对彭雪晴心存感激,说了一大堆的话。燕南风嫌他啰嗦,让他少说两句,彭雪晴似乎看透了燕南风的心思,乐呵呵地笑出了声,然后跨上摩托车一溜烟开跑了。 没过两天,柳子成和彭雪晴又一次见面了。那天小晌午,正是停车场最清闲的时间,柳子成在停车场的小卖部内清点余货,核对账目,彭雪晴就骑着摩托车到了,她说是专门过来找弟弟彭松年的。原来也就是在刚才不久,彭雪晴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说父亲得了急病,已被送进了医院,要她姐弟俩快些赶回去。
柳子成忙停了手上的活,顺便又拿了一听健力宝和一瓶纯净水递给彭雪晴,说:“彭姐你随意,我过去给你叫松年,场子里不忙,他在那边看电视呢。”
柳子成一走,彭雪晴就拿眼往这整个院子里瞅了瞅,偌大的院落也就停有几辆货车,这样院子就显得有些空落,却是被打扫得清清爽爽的。看眼前,小卖部的窗台上摆有一盆文竹和一盆茉莉。那文竹蓬松着向一边伸展,绿得很养眼,茉莉也一样长得精神,零星开着些白花儿,而更多却还是那些未绽的蕾,躲在绿叶丛中。彭雪晴心里就说,难怪刚才到这一站就闻到一股花香,原来是这茉莉,想想这个时节也正是茉莉开花的时节。女子通常都是喜欢花的,于这茉莉却是更有说法,因为她是比较适合簪戴的。印象里,自己小的时候,是常簪戴这茉莉的,花多的时候可以扎成束,挂于床帐边上,让那清新的香风将自己送入香甜的梦乡。想到这些,彭雪晴就特意走到近前,多看那茉莉几眼。然后,小踱碎步,移了下方位,就又见小卖部南面的山墙边有一小片没做水泥地平的土地,随意地长有些野草,临着山墙的地方生有两株牵牛花,倚着山墙又靠有两根竹竿,牵牛的藤顺势而上,上梢就快攀到屋檐了,一些紫红的花艳艳的开得正欢,就算是在眼下这样的阳光下,连同那叶片竟是看不到有一点要蔫的迹象。彭雪晴低头看草叶下的地皮,湿湿的,显然这儿的主人是时时浇水的。彭雪晴就想,这些许花呵草的,凭空就给这院子添了生气,不过再一想这当是人家柳子成的功劳,凭彭松年的懒散样,大抵不会有这份闲情。
抗日战争时期,在延安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1942年8月的一个大雨天,中央政府在边区小礼堂开征粮会议。忽然一声雷响,礼堂的一根柱子被劈断了,与会一同志不幸触电身亡。这件事传出后,有人说怪话:为什么雷没有劈死毛主席!闻者莫不气愤,一些人要求把说这话的人当反革命抓起来,但是毛主席却未这样做。他首先深入群众,调查研究。发现群众产生怨言的原因,是因为边区政府多征了一些公粮,影响了群众的生活。于是,便提议把征粮任务从20万担减至16万担。同时,发出了“精兵简政”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开展了精简机构和大生产运动,减轻了群众负担,密切了党、政、军同人民群众的关系,最后终于战胜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军事包围和经济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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