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雪晴可不买他这个账，总会逼着要他唱。几次下来，彭雪晴也就摸清了他的真实底细，按说也是个真的没有唱歌天份的人，唱来唱去也就是那几首保留的调子，一个日本民歌《北国之春》，一曲刘欢唱的《少年壮志不言愁》。相比较而言，倒是那曲《走过咖啡屋》燕南风唱得还有些模样，前两首歌因为有些高音，一者是他唱歌时总还有些收敛，再有就是他的嗓音真的不容易上去，难免会跑调。让彭雪晴有点诧异的是，燕南风还能唱黄梅调，一段《女驸马》竟是唱得有板有眼的，不由为他拍手鼓掌。

五月花开张的头一个月里，燕南风去了有不下二十个晚上，但在那边玩，却是很少有超过夜间十二点的，通常到了这个时间，燕南风都会率先说要回头的，彭雪晴也从来没说过挽留的话。那情形就如同花开花落一样自然不过，就知道该去的要去，该来的总会再来，就好似在两个人身上从来都不曾发生任何故事一样。终于有一个晚上，也是到了十二点光景，燕南风就说今晚不想这么早回去了，今晚想到彭姐的家里去。

正在选歌的彭雪晴就停了手上的动作，怔怔地看着燕南风，看了好一阵子就说：“那好吧，不过你还是先开车走好了。你先过去，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我再回去。”

燕南风答应了，随后就匆匆下了楼，过道上的服务生和他打招呼，也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走到前台的时候刚好遇见清闲着的柳子成，就停下来说了几句话。彭松年从吧台递过来两瓶饮料，柳子成接过来了要打开，燕南风给制止了，只说是时间不早了，想早点回家。柳子成也知道这段时间他每每都是这会儿走人的，就走过去拉开了有些厚重的挡风门帘，燕南风走出了门，就回头对柳子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跟着出门了。

说的是大地春回，万物复苏。其实时令是还不曾到春分的，乍暖还寒，更还况正是子夜时分。燕南风才从房间里走出来，迎头的不是和煦的春风，感觉里有些冷，那样的冷意似乎是浸透肌肤了。燕南风紧走几步，来到自己的车前，开了车门，忙不迭地就将车发动起来。

到了地方，燕南风泊好了车却是没有下来，就坐在驾驶位子上静静地等。也就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吧，透过玻璃燕南风就见彭雪晴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了，马路上这时候已少有车辆了，就见彭雪晴急匆匆地走过来，等快到车近前的时候，燕南风轻轻摁了下喇叭。彭雪晴有些诧异，停住了脚步。燕南风就开了车门，下来了。

“外面有些冷的，你怎么不先上去啊？”

“好久都不用那双钥匙了，我也记不清是哪双了。”

“哼！”

燕南风没有再接话，跟在彭雪晴的身后，往楼梯口走去。

此刻的小区是静谧的，多数的窗口都熄了灯火，楼梯口的灯光似乎也有些疲惫了，闪着惺忪的眼。倒是两个人上楼的脚步声在这静谧的午夜显得沉重而有力，一时便惊了谁家的宠物狗，不过，那样的吠鸣或许是因了自身体积偏小的缘故，声响也就是划过有限的一点空间距离，便渐渐了无声息了。一瞬间，它就发觉自己缺乏底气的响动似乎是连个回声都没有的，于是又安然闭上眼睛，继续着自己的美梦。

两个人来到门口，本来走在前面的彭雪晴却往后梢了梢，她要燕南风来开门。燕南风就知道，是刚才在下面的一句话让她记在心间了，不免微微一乐，也不跟着争辩，跨前一步，掏出钥匙先开了防盗门，又开了大门。打开大门的一瞬，伸手就开了门灯开关。在灯光的照射下，燕南风就看到彭雪晴一张格外平静的脸，找不出任何的表情，更不要说能从这张脸上读出她此刻的心中所想了。

估计热水器里的水不会怎样热，两个人怕冷，就不曾去冲澡，只是简单洗漱了下，就有些自然地似乎也是按部就班地进了卧室，上了床。

一开始，两个人都穿着内衣，和着衣服拥着，亲近着。渐渐地，两个人身上都有了暖意，也都有了那意思。彭雪晴的喉尖发出了轻微的呢喃声，燕南风就率先站起来，除去了自己身上余下的衣服，然后俯下身来先亲了彭雪晴的额，又去亲她的唇，两条舌头就搅到一起了。一边亲着，被亲着，彭雪晴还不忘用两条臂膀紧缠着燕南风的后脖颈，那力道似乎勒得燕南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燕南风就用右胳膊肘处垫着彭雪晴头下的枕头上，支撑一下自己的身体，腾出左手来去扯彭雪晴的内衣，彭雪晴连着侧身来配合燕南风的动作，却依然不怎么得劲。燕南风头上就用了点力气，从彭雪晴的搂抱中挣脱出来，立起了身子，三下五除二就给扯了个精光。灯光下，全裸着的彭雪晴扭曲起来，喉间的呢喃声也似锣鼓的点渐次密起来，这样的情形让燕南风的血脉越发喷张，不由地就把整个身子贴了上去，也就是在准备把身子往彭雪晴胴体上贴的前几秒，燕南风没忘记回手拉过羊绒被，让被子覆过两人的身体。

接下来，一会儿激情，一会儿缠绵，有疾风骤雨，有温存爱抚……终于燕南风和彭雪晴都累得有点虚了，不想动了，也是没有动的精力了。尽管如此，趴在彭雪晴身上的燕南风还不忘记用手去爱抚身下的胴体，当时嘴上还是想说话的，却总是接不上气儿。彭雪晴原先用力的两条臂膀也绵软下来了，随意地铺垫在床褥上，这时候，她倒嫌燕南风体重了，可那燕南风却嬉皮笑脸地不愿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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