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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樱桃很好吃，就是不经饿。九斤黄也是吃得肚大腰粗身子沉，但几趟茅厕上过之后就又饿了。

王昌林先前以为九斤黄和李小幺这么大吃了一顿后，就能管上一天的，所以他就开始实施他在岩石上凿字的工程。

他用砍刀剁了两棵碗口粗的树干，用青藤和树棍捆绑成一架梯子。梯子搭在几丈大的一片平整的岩石下，然后就用前几天找到的一块十分坚硬的油光石，一下一下地刻划出了“四排长，你们快回来”的字痕。

“司令，你说他傻不傻，那是要用钢錾子才能刻的石壁，石头能刻得了石壁？”李小幺很鄙视王昌林的举动。

“你晓得什么？他是在心痛他的刺刀，他的刺刀是要留着将来做大用场的。”九斤黄斥责少见多怪的李小幺。

“刺刀能做个什么大用场？”李小幺不理解。

“杀人啦杀野兽啦剥皮啦剔骨啦，反正用处多喽。你记着，这个人呐，心深得很喽，你比他差得太远，得多留心。”九斤黄小声地指着梯子上的王昌林说。

“他们打仗搞赢了，好像干什么都有道理了？干什么都比我们强了？什么都正确了？我看未必，依我看呐，他的心也没深到哪里去，他也不是个能干的人，要是个能干的人，会把他留下来看管我们？无论哪一方面，他都比您相差十万八千里！”李小幺说完就把身旁的一块石头抓起来，狠劲地掷向远处。石头“啪”地一声落地，打倒了一株独活苗茎后，又将地面砸出了碗大一个坑。因石头砸在地面上的另一块石头上，几粒火星射向空中。

王昌林听见响动，从梯子上弯下腰扭头向他们看了看，就对李小幺说：“把樱桃枝子捡到一起，把地面打扫一下，干干净净地，看起来也舒服些嘛。”

李小幺不动也不作声，仍旧歪躺在他睡觉的台地上。

“捡捡。”九斤黄不温不火地说。

李小幺很不理解地看了看九斤黄，才慢吞吞地站起来，把他们摘光了樱桃的空树枝归拢到一起。

王昌林的工具太差，石头刻石头，刻了大半天，才在石壁上刻出了那行字的外沿印迹。

从梯子上下来后，王昌林站在远近高低各个不同的位置，过细地端详没有刻进石壁的字，原来只是一道道痕迹，没有轮廓的痕迹是没有任何力度和美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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