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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房前的坝子实际上就是一个打谷场,是四个人的主要室外活动空间和进出各房间的交通要道,更是打粮食晒粮食的专用场地。黄豆、玉米等都要在这里用连枷打下籽粒,然后晒干装仓。但是,经过大半年的雨水冲刷,坝子表面细实的泥土层都流走了,一颗颗小石子冒了出来,使平展展的地面变得凹凸不平。
眼看马上要秋收了,秋收前必须准备好打粮晒粮的坝子。王昌林就和李小幺背来十几筐细土,用筛子筛过后,铺在坝子的表面,再用拍板一板一板地夯打紧实。
这是个技术活儿,因为夯拍不严实不平整,粮食不仅会陷进泥土里,泥土沙子更会掺进粮食里,很难筛出来,直接影响食用。
独活负责在庄稼地里驱逐糟蹋粮食的乌鸦、喜鹊等鸟类和松鼠、獾子、野猪等兽类。
带着大雪挎着弯刀走进满坡玉米林中的独活,被前边“哄”地一声突然飞起的一群乌鸦吓了一跳。
她跑进这片地一看,眼前的惨状让她触目惊心:足有半亩地上的即将成熟的玉米全被打倒了,啃噬过的玉米棒子和玉米粒散了一地。
大雪对着四周仰着鼻子嗅着。独活判断这肯定是大型动物所为,而且不止一两只。她勘验着地上的足迹,认定是黑熊。她寻找着足迹并跟着足迹往山中寻踪黑熊。
大雪闻着黑熊的气味,在前边跑着。独活紧跟着大雪跑了一阵,眼看越跑越远,她怕跑得太远后家人找不到,就想赶回家向爹报告后看怎么办。
“大雪——,大雪——,回来!”独活没听见大雪的动静了,就喊它回来。
喊过之后过细辩听,没有听到大雪的声音。独活爬上山梁,就听到了对面山坡下大雪与黑熊打架的声音,她蹭蹭几下爬上树梢,就望见一里多路远的山坳里,杂草掀动,树棵摇摆,土末拌着草屑飞扬。
大雪是狼,它不会像狗那样“咬咬咬”地叫得响亮,只能听见它“嗥嗥嗥”的急促闷叫声。
独活来不及多想,就砍了一根石枣子树长棍,举着往对面山坡下飞跑。
与大雪打斗的是三只黑熊,一只大的老母熊足有四百斤重,体重是大雪的四倍,另外一公一母两只小些的黑熊也比大雪高大壮实多了。
原本吃饱喝足了的熊群正在睡觉,突然被大雪攻击。熊们一看仅大雪一条狼,一点也不紧张和着急。
熊们采取了轮流上阵的疲劳战术。首先与大雪打斗的是一只公熊。老母熊只是坐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它们斯咬打斗,偶尔舔一舔自己的前脚掌。
大雪被公熊一掌打倒在地,它返身一跃而起,一口没咬到公熊的脖子,只咬住了它的肚子。公熊的肚子被咬穿了,喷出来的血糊住了大雪的眼睛。而公熊的嘴和掌无法反击大雪,它只能拖着大雪逃跑。
原先无动于衷、坐山观狼熊斗的老母熊觉得该自己出马了。它几步飞蹿过来,举起一只前掌,一爪抓在大雪的脸上,生生地将大雪的嘴从公熊的肚子上扳开了。
大雪嘴里咬着一坨被它撕下来的公熊的肚皮。
然而,老母熊那一寸多长弯得像鹰嘴一样的指甲太锋利了,大雪的整个脸皮几乎都被揭下来了,它的双眼都被抓瞎了。
已趴在地上做垂死挣扎的公熊看到老母熊来帮自己报仇雪恨,它则硬撑起身子,愤恨地用双掌抱起大雪,举过头部,狠劲地往地上抛掷。
“咔吧”一声,大雪的腰被掷断了。
公熊又抱起大雪的身体,狠劲地举向空中,用力地往地上抛掷。大雪的身体砸在地上,发出“嗵”地一声闷响。
大雪只能转回头,盯着公熊的致命处,它的后半身已经无法动弹了。
当公熊第三次又抱起大雪时,大雪一口咬住了公熊的喉咙。
大雪与公熊同时倒在地上,大雪身子抽搐了几下,就与公熊同归于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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