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嘴上说着强硬的话，柳子成心里却是在细细掂量着和望怜几次一同出去的情形，想想若是真的给彭雪晴看到了的话，多面就是和望怜一同去蒋家桥吃饺面那次。本来往回走的时候，依柳子成是要喊辆人力三轮车的，但望怜不让，非要走着回去，并且绕了点路。那时望怜要去运河边转转，说她喜欢看运河里的船，特别是那些船队，拖着长长的一串呢，后面船的吃水都很深，那些船主也不害怕。望怜说，若是换上她，才不敢给船装这么多的货物呢。柳子成也能看出来，每次出门，望怜都不愿意先提出回美容店，在她心里，或许是真的是不愿意呆在那地方的。但人生有的时候真的又很无奈，望怜无法选择逃避，可是一旦有机会躲避，心间就幻想着能把这一时间的躲避无限期给延长，就当是做梦吧，总不愿醒来。

一整天里，柳子成都在想着彭松年说的话。若自己和望怜牵手或是相拥而行的情形真的给彭雪晴看到了，那她是一定会告诉燕南风的。自己老大不小的了，本来若是能谈个女朋友，燕南风知道了也是会高兴的，更会支持自己的。才到停车场上班的时候，燕南风也是说过的，日后若是可能的话，看能不能让彭雪晴在她乡下的老家给自己找个对象。这样细致的关爱似乎已超过了自己的家人。记得有一阵子柳子成说起自己想要去青海找父母，燕南风都给拦住了。燕南风说，我知道这样做有点不近情理，一方面，你留在邗城能给我一些帮助，另一方面，我觉得对你自身也是有益处的。你知道我燕南风没有兄弟姐妹，眼下停车场和配货站这两份生意，不是一个人能操持过来的，你也知道了，你没来之前交给他人管理，别人还不是吃里扒外？放着这等油水给外人揩去，我还不如给自己的兄弟呢。柳子成信燕南风的话，也知道他会这样做。姑且不要说两家上一辈情分，就单单说两人从小到大的手足之情，不是一般人等所能比拟的，无形中他和燕南风就是亲兄弟了。更有，自家出了那场变故后，家境一下子翻了个。燕家对柳家也是有一种报恩的理念在心间的。如果彭雪晴从彭松年那听到了些什么，再说给燕南风知道，以望怜现有的身份，燕南风会看贱了自己的，会怪自己不争气的。

于是，清闲的时候，柳子成就旁敲侧击地去和彭松年套近乎，想问清楚他姐姐究竟问了些什么？他又给他姐姐说了些什么？偏偏彭松年一百二十个不买他的账，直气得柳子成说今儿个算是遇见怪物了，干脆再不去追问。

因了这一点小小的插曲，柳子成连着有一个多星期都再没去美容店。白天忙着做事，心间倒不会多生念想，可到晚间，常常会夜不能寐。望怜姣好的面容、美丽的胴体，还有蜜样的柔情，都让柳子成魂牵梦绕。先前不曾和女人有过接触的时候，一切都是平淡的，也是遥远的，尽管那种事儿对于有着一定文化和思想的柳子成来说，无非就是隔了一层窗户纸儿，但就是这一层纸张，足够了。这就有如一个人不曾吃过肉不知肉香一样，心间不生念想。可眼下不一样了，曾经的愉悦和激情总能生出诱惑来，连着有两个晚上，柳子成都把持不住自己，于是就用手去玩弄那业已坚硬的物什，直到泻了好多的秽物来，瞬间的快感稍现即逝。而当柳子成再直面那秽物的时候，内心陡生负罪感，而后又是长时间的难以入眠。

柳子成心间生了这样的念想，空闲的时候，不由地就往深处考虑这事了。按理说，自己是真的老大不小了，是到要成家的时候了。前一阵子父母还从青海打电话过来，专门过问这事，母亲还告诉他，实在不行就过她那边去，毕竟家里大多数人在那边，时日久了，认识的人多，也可以帮着介绍一个。那时候柳子成还暗笑呢，他是坚信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过眼下只是生理上的问题罢了。摆在柳子成心里，也是把望怜理顺过许多遍的，她人材是说得过去，性格一般也算好，但若是真就收留了做老婆，在心里还是有疙瘩的。毕竟是人人可妻的女子，这样的阴影会笼在自己的心头，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想到这一层面，柳子成一下子就觉得心胸开阔了，一时的温柔乡怎么就软了自己的心呢？自己这不是呆在邗城的日子还不够长吗？帮着南风做事，算是正处于一个开端，需要操心的事多，再有，关键是自己少有出去走动的机会，要是像刚到邗城那阵子，天天和张宇大哥到处跑，只怕自己早和那宝山一样找到妻子了，据说威虎也正在谈着呢。他们天天到处窜，认识的人多，有这样机会嘛。

如此一来，也算是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柳子成就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再去美容店找望怜了。倒是那望怜似乎也是动了心思，心间念想着柳子成，连着几次让彭松年给捎口信。彭松年也因此猜测出了一些故事情节，直说没看出来，原来你柳子成竟还暗藏着这一手呵。但你吃水也不该忘了挖井人啊？那是我彭松年领你认识的啊？再有，你把人家女孩子给整得想从良了，说什么也不该不管不问啊？最起码间或是该去安慰安慰一下嘛，现在看样子人家多面是倒贴啊。柳子成嫌他说话难听，干脆不理不睬，弄得彭松年自讨没趣，涎着脸一边做事去了。

柳子成其实并没有要责怪彭松年的意思，只不过许多心间的话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罢了。相反彭松年的话倒是给他不小的震动，特别是那从良、到贴的话，是的，自从和望怜接触后，也就是彭松年带着的第一次，再有就是后来自己寻去的那两次，算是花了钱的，其余的多是到外面的，有那么几次望怜还坚持给自己买香烟呢，说起来也真算得上是到贴了。记得小时候村上的一些老姐老妹在一起说笑话，谈到自己依然没有找到婆家，就说只怕是找不到了，要想，只怕要倒贴光棍两包烟了。现在竟真有应验的呢，不免心中一乐，就谋想该抽个空儿过去看看，无论是说安慰望怜还是安慰自己，总都是好事呵。

请看连载六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