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人民的艺术家
――我与刘文西先生的情缘
李荣国

　　10月15日，适逢党的十九大召开前夕，正巧也是习总书记在全国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三周年纪念日，著名画家刘文西先生的《“心中有人民”喜迎党的十九大刘文西百米长卷“黄土地的主人”首展》在西安美术学院隆重举行。

　　我作为特邀嘉宾，也很荣幸地参加了首展开幕式，并饱览了他的这部令人叹为观止的精品力作（见图1）。

　　面对着这部长102米、高2.1米，由《黄土娃娃》、《陕北老农》、《高原秋收》等十三个部分组成的巨幅长卷，我为之惊讶的是，展厅楼上楼下排布的那一幅幅雄壮浑厚、气势恢宏的画面，使我由衷地感受到了一种超强的震撼力，冲撞着心扉。

　　这些思想精深、艺术精堪、创作精良的鸿篇巨制，是他历时十三年创作的集中展现，全景式反映陕北劳动人民精神面貌的时代画卷。也是他六十年来坚定不移地践行毛主席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精神、根植黄土地，长期深入生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的总结；是近些年所取得的最新成果的一次集中展示；是他创作道路上的又一个里程碑。正如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刘大为先生在开幕式所说的那样：“刘文西先生是当代中国画坛开宗立派的人物，他的艺术成就和影响力，是中国现代美术史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他的绘画，象一面旗帜，代表着中国画写实风格的发展方向。他在全国美术界，作为教学名师和当之无愧的中国画大师，用坚实的艺术自信和文化自信诠释了艺术家的责任、使命和担当。从而成为中国美术界学习的楷模和榜样。”

　　前些年社会上的一些不正之风对文化学术界也有侵蚀，薰莸相杂，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名流，仿佛一夜之间多了起来，靠买关子、摞噱头，信口雌黄，招摇过市，欺世盗名，四处走穴应酬争出镜率，或给附庸风雅之徒签名题字及厚颜捞钱的所谓大师热闹一时。相反，刘文西先生却是几十年如一日，找准定位，始终深深扎根陕北这块黄土地。他每年都要用大量时间奔赴陕北采风写生，足迹遍布广袤浩瀚的黄土高原的沟沟坎坎，认真践行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精神，和人民群众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多年以来，他与陕北父老乡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从而使他拥有了赤热的“黄土情结”，继而也就形成了浓厚的“人民情结”。所以，他便把情和爱都凝聚在一笔一画对人民群众形象的生动描绘和塑造之中。开幕式上，刘先生动情地说：“我的艺术生命是从陕北开始的。”表达了自己情系陕北的心路历程。

　　是的，黄土高原的高天厚土和特有的民俗风情，铸就了这位艺术家炽热的爱民为民情怀。他以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咬定青山不放松，从青年、中年、直至老年，把自己深入基层生活的审美感动和体验，通过不同时期的认真速写、拍照及构思创作，一一展示出来，追求 “心手合一”、 “我用我法” 、“笔墨当随时代”的创作理念。涌现出大量形神兼备、以神写形的系列精品。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他作为“黄土画派”的领军人物，连续多年，率领一批批中青年画家和美院学生，深入陕北农家的窑洞炕头，与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采风写生交朋友，创作出了不少贴近生活、贴近民众的好作品，已成为中国画坛不可多得的一支主力军。

　　我记得自己与刘文西先生第一次谋面，是1995年秋天，在雁塔路和育才路十字附近的“乔麦园”饭馆。当时是一家杂志社要刊登刘先生的一篇报道，需要配两幅照片，让我帮忙拍照。编辑与刘先生约好了时间、地点，我才有缘与他会面。拍照完毕，我们一同吃了具有陕北特色的饭菜。接着又到了一家熟人开的歌厅，听刘先生声情并茂地唱了好几首陕北民歌。我只唱了一首《党的教导记心头》的电影插曲，没想到，当场还得到了他的掌声鼓励。

　　过了几天，当我把拍摄的五六张照片送给刘先生审定时，他对其中三幅很满意。得知我刚从军艺毕业不久，热爱艺术，便很大方地将自已墙上画好的陕北老头作品拿下赠送于我，让我好生感动。临别时，他叮嘱我说：“你若有机会到陕北采风，无论男女老少，感觉有特点的人物，可多拍一些，适当的时候，可给我挑选一些，作为绘画的参考素材。”我满口应承：“好，那没问题！”

　  直到1997年，我觉得自己手头拍的陕北人物照片还不够理想，便利用自己在延安采写34医院“爱民模范女兵班”的机会，专门用了七天时间，马不停蹄，跑到附近的安塞、志丹、子长县的村舍拍摄了三百余张各类人物照片。回到西安后，立即冲洗制作，从中挑选出了四五十幅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照片，又精心放大制作，并装入相册中。当我将这个沉甸甸的影册送到刘文西先生手中时，他兴冲冲地一页页仔细观看，连声叫好夸赞。心有灵犀的陈光健老师为我洗了个大苹果，并沏好了一杯热茶。刘先生当场郑重地告诉我，这些照片他很满意，叫我过半个月后，一定到他家里来，取他专门为我画的一幅赠送作品。我深深地被他的一片真情厚意所打动。

　　1997年深秋，陕西省摄影家协会和兰州军区政治部联合决定，将共同为我在兰州和西安相继举办个人摄影作品展览。当刘文西先生得知这一喜讯时，便兴致勃勃地挥毫为我写下了“展千秋美景，聚天地精华”的贺词。他如此过誉给力的词语，真让我受宠若惊。同时，他又很真诚地说：“不巧，你在西安展览开幕这天，我因公外出不能参加，请谅解。”接着，又为我的展览宣传册页题写了“李荣国摄影展”的书艺（见图2）。随即，还介绍美院院长杨晓阳同志为我题写了贺词。

　　德高望重的刘文西先生如此的平易近人，他的高风亮节使我打心眼里崇敬钦佩。

　　话说2003年春季，我所在的军校为配合提升学员学历并扩招，创办了一个《西部先行官》的杂志。当时，大家感到试刊封面的印刷体没有特色，都觉得应找一些专家或名流题写为妥。最后大家敲定请大手笔的刘文西先生题字最合适。当学校领导找到我帮忙联络时，我觉得刘先生在全国已有很高名望。尤其是人民币上采用了他画的毛泽东头像，举世瞩目，他的字画作品价位开始猛涨，找得人多，肯定特别忙，不好约见。我真不好意思向他开口求助。领导见状，便说，那你就尽尽心，若刘老实在不答应，也就作罢。我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电话里给刘老说明原由，没想到，他一听我说是给军校刊物题名，竟爽快地答应了。

　　过了几天，当我和学校领导一起如约到他家里，他不仅拿出了给校刊的题字，还拿出一幅“厚德载物”的寄语墨宝，使我们深受感动。有境界则成高格，由此可见，德艺双馨的刘老那博大宽厚的爱国拥军情怀！

　　时间又过去了一年，刘文西先生在临潼陆军疗养院疗养，这也正是他养精蓄锐，开始构思谋划百米长卷的关键时机。一天，当前来看望他的临潼电力疗养院院长胡承海请求刘老到他们院里视察，并顺便对自己的画作进行指点，爱生如子的刘老忙里偷闲，专程前往。他首先对院内修建的综合大楼给予肯定，并对承海的画作进行了中肯的品评。随后，他还很关切地询问起我近些年摄影创作情况。我拿出一份刊登了自己几幅作品的报纸让他点评（见图3）。他竟认真地从构图、用光、色彩等几个方面，推心置腹地对作品中的优缺点，一一谈了自己的观点与建议，使我受益匪浅。并鼓励我继续深入乡村、工厂走走，多拍些底层劳动人民喜怒哀乐的好照片。还说：“时机成熟了，还可以出个专集影册。”令我振奋和幸运的是，他还当场提前为我题写了《李荣国摄影作品集》的影集书名。同时，他还给我们透露说，目前他已经着手策划并布局百米长卷画作，现正处在意境的酝酿和精神塑造的过程中。总觉得还得到陕北几个县的乡镇重新实地考察修订规划。

　　……

　　一晃13年过去了，回想当年，刘文西先生虽然并没有举行什么仪式，或当众立下什么军令状。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可他说到做到，老骥伏枥，情系人民，一头扎进陕北的农民之中，把他们作为绘画的主体。年复一年，脚踏实地，坚持不懈，呕心沥血，精益求精，辛勤笔耕。真乃“象牛一样劳动，象土地一样奉献。”整整13年全身心地投入创作之中，终于完成了《黄土地的主人》百米巨幅长卷的经典巨制。既了却了自己多年的宿愿，也兑现了自己当年的庄严承诺。

　　难怪人们近些年常听到刘老说的这么一名话：“陕北的黄土地是我的第二故乡，她象母亲一样养育了我。”那正是因为他对这块充满红色基因的精神家园爱的深沉。他在此寻找到了自己人生精神追求的最佳契合之处，从而获得了取之不尽的力量源泉，才焕发出了常人难以达到的超强的创作冲动与创作快慰。正如苏格拉底所说的：“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

　　多年以来，艺术大师刘文西先生让我高山仰止、心向往之。可我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在事业发展上几乎没有什么长进，也没取得啥成果。常言道：“不进则退。”自己表面上老拿什么杂务缠身、家事较多作为搪塞的借口，外出拍摄很少，写东西也不多。但与年迈的刘老相比，若从深层次上来讲，便归结出了信念不足、不思进取、懒惰散漫。深感自己辜负了刘老的关爱教诲，深感惭愧。由于对他心怀敬畏，便不敢面对他那双期许的目光，也就不好意思去主动接近他了。痛定思痛，其中的教训与差距很值得自己好好总结醒悟。

　　“胜人者力，自胜者强。”年过八旬的刘老六十年来，靠自己不忘初心，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勤奋努力，行走着自己所选择的艰辛而辉煌的艺术人生之路。应该说，自己作为晚辈，没有理由不去珍惜大好时光，用自强不息、壮志未酬的开拓精神，去凝神聚力，不断进取，勇于拼搏，才会有所作为。

　　作者：李荣国  陕西作家协会第五、六次会员代表大会代表；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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