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月秀来帮着自己说话,彭雪晴微微一乐:“怎么样?看到了吧,我们女人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就是嘛,我们和小敏一起,大口吃菜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汤匙去给小敏舀了一汤匙的玉米虾仁。
这下一旁的柳子成却不干了,站起了身说:“就算是南风不敬,我这个弟弟还是要敬彭姐的。”
原来在柳子成的心里,一直都还是记着和彭雪晴几次酒桌上的遭遇的,虽不能说每次都是大败而归,却又都是不曾讨到过便宜的,他还真有些不服气呢。
这时,彭雪晴还在心里嘀咕呢,真是怕鬼鬼缠身,他燕南风今晚我都不想和他喝,更何况是你?就是个色鬼嘛?心间一想到色鬼这个词,却又不由地偷偷乐了起来。想着自己到是有点吃饱撑的了,忽然就想到曾读过的一句词: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就是嘛,人家自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干我何事?
一念至此,彭雪晴便爽快地端起了酒杯,笑着说:“又来了个叫阵的,我若不应,倒让众弟兄小看了。今晚就拼了这老脸,醉了也不认这壶酒钱!”这样的话一说出口,感觉里就像又回到了当年大地震舞厅那岁月了。
柳子成自然不会知道自己在彭雪晴心间是留过阴影的,感觉里这是位不错的女人,热情大方,也很随和。当然了,有这样的感觉,倒不是单单因了几次一同喝酒,更关键的是那次自己赌博输掉了营业款,在匆忙中她能伸手帮自己一把,其实那时候他们还算不上多熟的,单凭这一点,柳子成心里就是感激这个女人的。
一见彭雪晴爽快地答应了,柳子成就先端起了酒杯说:“你是姐,你为大,我敬你,就要恭敬。看,我先喝掉了。”说着话,一口喝掉了手上的小半杯,同时又把空杯倒着扣了过来。“我可是滴酒不剩的哦,在我们老家是有话的,敬酒就要一口喝尽,滴酒是要罚三杯的。”
彭雪晴微微一笑,说:“谢了小弟”,顺势便把杯中之酒倒到了口中,接着又学着柳子成的样,也把酒杯反拿着,一样是滴酒不落。
柳子成连着敬了三杯酒,就生了酒意了。毕竟这边不是在老家,在老家里喝酒的时候兴那套规矩,先喝一二三,再喝三二一,敬酒都是三个一走,但用的都是牛眼杯子,一眼眼的大。在邗城这就不同了,酒店里找不到那样的牛眼杯,都是水杯,虽说敬酒的时候都是不曾斟满杯的,但三下子下去总也超过四两酒了。本来柳子成的酒量较之彭雪晴就稍有逊色,但一开始自己就没怎么停,一直都是在喝着的。可彭雪晴却是没怎么喝的,她和陈超、任天远、刘黑不熟悉,再说他们三位也不曾想到一个女流之辈是藏着好酒量的,只见着她和月秀娘儿俩说话、吃东西,倒把喝酒的事给忽略了。本来张宇和燕南风是晓得她的酒量的,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开始介绍的时候也没人提到这点。再说之前燕南风心里是既存快乐又生感激,也就只顾着陪几位哥哥了,等他想着要来陪彭雪晴的时候,她又拒绝了。
眼见着这时候,率先想叫阵的柳子成明显是处于劣势了,陈超、任天远和刘黑每人都替他给挡了一杯,并各自都说了一开始有些冷落的客气话。彭雪晴都是报以甜甜的笑,所敬的酒自然都是来者不拒。一旁的燕南风不由得担心起来,他是知道几位哥哥的能力的,就算是喝醉了,依然可以往肚子里倒酒,大不了就是出了门再给吐出来。如此的车轮战法,只怕会把彭雪晴给灌醉的。可是担心归担心,嘴上又不便说出口,怕扫了几位哥哥的兴。
幸好这时候张宇说话了,估计多面他也是怕弟兄仨没了深浅,回头把彭雪晴给整醉了。
“看看哦,你们这哪里是喝酒呵?就是牛饮嘛,来喝酒是不假,但更是来聊天赏月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大家都不许喝醉的啊。”张宇这一发话,弟几个就都不敢再闹了,也算是给彭雪晴解了围,同时也让燕南风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拿眼去瞅彭雪晴,却见已是粉面腮红,眼波流转,比之初入座时身携的那丝冷,明显地生动起来了。
面对这样的生动,以及生动中掺杂着的妩媚,燕南风不免就多看了两眼。人的眼神总是不容易做作的,读懂一个人的眼神,便能读透一个人的心。张宇就从燕南风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倒是陈超、任天远、刘黑不曾留意这样的细节,弟兄仨听了张宇的话,不去和彭雪晴斗酒了,但没人阻止他们弟兄间喝,到后来又扯上彭松年,都说姐姐既是如此的好酒量,只怕是弟弟更不简单的。吓的彭松年没敢接他们的招。
彭松年在停车场做这么长时间的事,算是对这一帮邗城人称之为老侉的北片人有了很深了解的,他们常常会在酒桌上玩起来不要命的。一般概念上,邗城人都说他们是山东大汉,一开始彭松年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到停车场后才知道,个中人群中虽说也不乏山东人,但终究还是丕州的人多,不过说起来也不稀奇,据说那地片在五六十年代是曾经划归山东管辖过的,从那里走出的人等多似梁山好汉,性格粗犷豪爽,而恰恰是在酒桌上,更能把这样的粗犷豪爽表现得淋漓尽致。彭松年知道,凭自己的那点酒量若是和这几位较上劲,估计多面是难以走着出酒店的。其实刚才在心间,他还一直都是在为姐姐担着心的。张宇随便的一句话,不单是让燕南风放下了心,一样也让彭松年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现在说什么自己也是不会往这个套里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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