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王昌林和九斤黄第一次睡了个大懒觉,直到太阳升起一竹竿高了,李小幺早把玉米糁子粥、蕨根菜炒腊野猪肉端上了桌子,他们还没起床。
“看这两口子早床睡的!”李小幺埋怨了一句,想了想,又到九斤黄们睡的厢房门边听了听动静,就懒洋洋地自已盛了一碗玉米糁子吃起来。
吃了一半,他还是不放心,从来按时起床的王班长怎么不按时起床?该不会都病了吧?昨一夜会不会都累趴下了?于是,他捡了块石头砸向猪圈。
圈里的一群已被驯化的野猪们顿时被惊吓得嗷嗷地叫起来。李小幺走到圈边,用棍子打着猪们,边打边吼道:“都起来吃食!起来,都起来,不起来饿死你们!”
听到李小幺的吼叫,首先醒来的是王昌林。从茅草夹壁的缝隙里钻进来的阳光已经只能射在床上了。有一束阳光像一口大印章,正好盖在九斤黄的嘴巴至脖子上。
王昌林想叫醒九斤黄起床,但看她睡得那么香甜,又不忍心叫醒她。只得自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摘了毛巾拿了脸盆打开了大门。
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王昌林闭着眼睛回手轻轻地关好门,眼睛就适应了强光。他到水井边打了水洗了脸。为了等候九斤黄起床后一起吃早饭,他就在水井边坐下。这时他就感到右肋骨部位的疼痛似乎比昨天更明显些了,他想起了是不是昨夜与九斤黄纵欲过度了,自己这刚恢复的身体还是得适可而止。
想到这次负伤,他就想起了三*沟和葫芦岩,想起了负伤前他对大吊岩下葫芦岩的思考和计划。
为了强化记忆的准确,王昌林在水井边的地上用柴棍子划了从营地经三*沟到大吊岩再经葫芦岩出山的地图。
他审视了几遍,觉得差不多是这么个地形,只是距离没办法弄准确。然后画了先翻过几座山,再下沟,又经过三处瀑布群,再进入三*沟的路线图。
为了能顺利通过大吊岩右侧的葫芦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容易下到谷底的办法:用几十根青藤相连,做成一百多米长的大吊绳放下去,人就能一把一把交替地拉着吊绳往下边走边滑,这不就既容易又安全了吗!
画好了地图,王昌林站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人看他,就自言自语地说:“我是不能走出去了,但我的儿女是没有守望排长的任务的,她们应该走出去,应该看到新中国的成立。”
为了把地上的地图复制下来,他到原先和李小幺睡的大房子,找来笔和纸,一笔一笔地将地上的地图临摩在纸上。然后将画好的地图过细地卷好,放进一个竹筒里,深藏在大房子的屋檐下的茅草屋盖里。
当他再回到他与九斤黄的睡房时,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九斤黄的歌声:
天有宝哎,那是日月星辰
地有宝呃,就是五谷丰登
国有宝嘛,那是忠臣良将
家有宝哎,就是孝子贤孙
你是宝呃,但是我不知道
我是宝嘛,可是你没确认
是宝啊喽就要彰显宝之光
是金啊喽就要金光照前程
怕中断妻子的歌唱,王昌林就不声不响地坐在门外石头垒的台阶上,静静地听着,默默地记着歌词。
请看连载一百一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