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C形玉龙的文化解读

　　乔木 周阳生

　　中国龙，华夏魂。中国是龙的国度，中华儿女是龙的传人。龙在中国历史上是至高无上的神灵象征。但总有人说中国龙是虚幻的神话打造出的天神，是人们心中的美好向往。因此，当5300年前的红山文化玉龙出土后，立即引起了全世界华人社会和学术界的高度关注。红山文化玉龙并非孤证，而是在红山文化遗址多处发现了C形玉雕龙，玉质有青、有黄和墨绿色等，笔者乔木就珍藏一个黄玉C形龙。国家博物馆珍藏着从内蒙古三星他拉出土的墨绿C形玉龙。

　　C形玉龙刻划得栩栩如生，笔者乔木所藏的黄玉C形龙，长19.7cm，身宽3.5cm，厚2.75cm，鬃宽3.2cm，国家文物局玉器责任鉴定专家陆建芳先生鉴定说:"该C形龙，其玉料、工艺及沁色均符合红山文化出土的特点，真品无疑"。这条C形玉龙，蛇身、马鬃、马首、鹰眼(有些学者解读为蛇身、马鬃、猪鼻、鹿眼，对此，笔者半信半疑)。

　　自从红山文化泰斗、考古专家苏秉琦先生1985年在《人民画报-海外版》用整版向全球公布了C形玉龙的照片，并撰文确立了这件C形玉龙为"中华第一龙"的历史地位。此后，考古界、学术界、收藏界异常活跃，专家学者纷纷撰文，为中国龙的物证面世鼓与呼。笔者在《红山神韵》一书中，也对"中华第一龙"进行过一些文化解读。时隔多年，我俩又感觉意犹未尽，对红山C形玉龙的文化解读遗漏甚多，故而又相继而悟，拙成此文。

　　红山C形玉龙的发现，一是填补了《山海经》图解的空白。二是为蛇、蛟、龙的演变提供了实物佐证。三是对龙马一说提供了新的解释。四是为红山先人崇尚猫头鹰，向往光明之说，增加了可信度。

　　一、2009年8月由南海出版社出版的徐客新编《图解山海经》之卷六《海外南经》中就增补了"中华第一龙″的图形，并释言:"龙是中国人心中的神物，不仅自身有着上天入地、呼风唤雨的神力，而且也是特别神通之神人坐骑，如传说中，南方之神祝融出行即驾两龙"。

　　二、蛇身的解读。在民间，蛇是小龙，亦是灵性之物。传说，蛇500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再500年长角，再过千年长翅，方成神龙。所以说蛇为小龙，蛟龙、神龙为大龙。

　　《左传》、《孟子》等诸书中亦常将龙蛇并列，如"深山大泽"、"突生龙蛇"，可见古人对龙蛇的认识是一种历史文化现象，而红山C形玉龙的蛇身造型物证，恰恰给这种历史文化现象寻到了源头。在这种具有神话色彩的历史文化现象中，中国从开天辟地的盘古，到补天造人的女娲，从伏羲皇到轩辕帝，都是"人首蛇身"。被儒家称为圣者的，也有偌多的人与蛇有亲缘关系。如尧母庆都与赤蛇合婚生尧。舜母握登见大虹(蛇)而生舜。夏为龙族，夏后氏"蛇身人首"。还有刘邦的母亲"梦与龙交"而生刘邦。综上所述，可推测中国的神龙由灵蛇演化而来，对此，红山先人恐怕早已熟知，所以才会虔诚地雕刻出如此栩栩如生的蛇身C形玉龙，作为祭祀天地神灵的图腾。

　　三、笔者在对C形玉龙之"马首、马鬃"的文化解读中，首先想到的是"龙马精神"这一后世成语，成语中的"龙马"现指一种象龙的马，故称其为"龙马"。世上果真有象龙的马吗？恐又是幻想的产物。但红山C形玉龙的出土，却可以给这一成语找到较好的诠释。

　　红山文化时期的内蒙地区，可能野马成群，野马经豢马师驯化后，成了先人代步的坐骑，其骏马的快步如飞，如有神助，故红山先人将其马首、马鬃与蛇身合体成型成为"马龙"，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这一待考似谜的文化现象还为后世"唯马首是瞻"，提供了新的见解。

　　四、笔者在解读红山C形玉龙造型时，摒弃了有些学者的"鹿眼"之说，而认为是"鹰眼"。因为红山先人害怕黑暗，向往光明，向往飞翔，所以先人对猫头鹰的敬畏与生俱来。从笔者乔木收藏的几件玉鹰、玉鹄来看，其炯炯有神的圆眼与玉龙之眼，十分相似。加之红山文化出土中尚无玉鹿的身影，即便是有，其身份地位也不会高于鹰。

　　猫头鹰是红山文化主要图腾崇拜物之一。据赤峰学院红山文化国际研究中心通过多年来的考古发现。猫头鹰造型的玉器在红山文化中出土最多，最大的高达十几厘米高，姿态各异，有仿真的，也有抽象的，也有与其它动物组合的。

　　红山先人可能认为，能洞察黑夜的猫头鹰可以通达天地之阴阳，有一种能与自然界抗争的神奇力量。所以先人们产生了对鹰的敬畏与崇拜。笔者乔木还珍藏一件红山时期的"鹰与女祖(女性生殖器)的组合玉器″，折射了先人的"生育文化"元素，是否可以解读为红山先人祈望自己生下的子女，都能象鹰一样具有神奇的力量。也正是红山先人对鹰如此崇拜，所以笔者也就发一家之言，将C形玉龙之眼解读为"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