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县委办和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及公安干警接到县长朱玉春的命令后，立即兵分两路在城内进行盘查。两办人员进入清泉各宾馆饭店，公安人员则到那些档次较低的旅店和招待所排查。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两办人员空手而归。来清泉投宿的外地人是有，却没有叫马怀乡的人。而另一路人马，即公安干警却大有收获，由于是突然袭击，那些旅馆的老伴们事先没有得到半点风声，那些在旅馆内聚众赌博的，卖淫嫖*的，还有吸毒贩毒、销售淫秽物品的全被逮个正着。被公安局男男女女的拉了一大帮回去，公安局一下子人满为患。

第二天一早，县委办主任张俊就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向刚刚来上班的唐建业作了汇报。当然，也包括公安局的收获。

听完办公室主任张俊的汇报，唐建业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手掌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几下后骂了起来：“笨蛋、饭桶，我咋就用了你们这群窝囊废哩，嗯！平时你们的小聪明哪儿去了，啊？什么有外地人住而没有个叫马怀乡的人，人家马怀乡是个有着数亿资产的集团公司的总经理，他的下属会用老总的名字去登记？你们，你们这伙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去，再给我看看去，要是找不到，哼！你们就别来这里上班了。”

唐建业发这么大的火，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张俊吓得站在地上，两腿肚子直打哆嗦，等到唐建业骂完后才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又被唐建业喊了回来。

“唐，唐书记，还，还有事，事吗？”张俊心有余悸地看着唐建业，连说话也结巴起来。

唐建业慢慢地坐进桌子后面的椅子内，痛苦地闭上眼睛。许久，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这段日子，他的烦心事可说是一个接着一个，内心的压力让他的精神支柱几乎就要崩溃。有时候，他真的想辞官不做，去做一个平常的人，去享受人的乐趣，不为他事烦恼，活得潇洒，活得充实，不用像现在一样，头顶的这个乌纱帽压得他经常失眠。每到那个时候，他就想：人人都想着当官，都争着当官。为了这个职位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不惜倾家荡产。是啊！当官好，一旦你当了官，那么，在你的这块天地里就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就可以对别人发号施令，别人对你只能是言听计从、奴颜媚骨。即使心有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敢怒而不敢言啊！把你原来献出去的表情和心理再从他们的身上捞回来。可是，当官也难呐！难就难在你是否真正地为群众谋利益、办实事，是否真的把人民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就算如此，在实际的工作当中不免要得罪上级领导或是所属群众。到那时，那可真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就拿这次的事来说，不就是个很好的例证吗？

“唐书记，还有甚事吗？”办公室主任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唐建业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着对方说：“别去了。我想，要是那个马怀乡诚心想在咱这儿做生意的话，不用咱们找，他自己会来找咱们的。呆会儿，你给公安局打个电话，让他们对昨天晚上抓到的那些人，一定要严肃处理，决不能姑息。”

办公室主任“哎”了一声后退出了出去。

没有接到马怀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唐建业决定给市政府汇报一下情况。他刚拿起电话准备拨号时，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准备说声“请进”却发现门是关着的，只好放下电话走过去打开房门。

马怀乡和他的秘书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

唐建业不认识马怀乡，便很有礼貌地问：“你们找谁？”

马怀乡笑着说：“我是马怀乡。”

唐建业立即喜上眉梢，伸出双手握住马怀乡的手说：“哎呀呀，我的马总经理啊！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快请进，快请进来。”

马怀乡走进来坐进沙发后说：“唐书记，没有按约定的时间来，还请您多多原谅。”

唐建业笑着说：“马总太客气了。”

尽管马怀乡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一天，也尽管在这一天的日子里唐建业和朱玉春等几位领导受尽了煎熬和忧虑，就在刚才，唐建业还为此事而烦恼着，可这一切随着马怀乡的到来而烟消云散。山雨欲来风满楼！到这时，唐建业才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含意。他那原本沉重的心情此时忽然间觉得轻松起来了。

 请看连载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