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陈露虽然出身农村，可在清泉饭店当了几年的服务员，经见的多，胆量自然长进了不少，由于和领导接触的比较少，见了县长朱玉春，心情自然就有点紧张。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前途命运全掌握在今晚的行动上，如果不能成功，那么就意味着自己这一辈子就要固守黄土地了。为了将来的幸福，她必须拿出足够的勇气和胆量来。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她进门时的胆怯便消失殆尽，进了朱玉春的房间后落落大方地走向客厅中的沙发，细长的高跟凉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你，有事吗？”朱玉春走过来冷冰冰地问，尽管这位名叫陈露的姑娘无论长相和打扮都没得说，可朱玉春对她的突然造访心存不满。

“朱县长，”陈露在沙发中坐下来，把垂在胸前的长发掀在脑后，使得她原本丰满的胸脯在紧身裙子衬托下更加挺立，更加性感。“我也想在这次去参加服务员的培训哩。”

朱玉春在陈露对面的沙发中坐下来，点着一支香烟后吸了几口，看着陈露说：“不行，这次的人员名额已经基本确定了，等下次再说吧。”

“朱县长，我晓得我不该空着手来的，可我……”

朱玉春听陈露这么一说，立即生气地站起来，在烟灰缸里拧灭吸了一半的香烟说：“你把我朱玉春看成什么人了？”

见朱玉春发了火，陈露的心情也即刻紧张起来，她站起来往朱玉春的跟前走了一步，局促地说：“朱，朱县长，你别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我的要求难为你了，可我……”

朱玉春缓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陈露，他这一看，正好看见了陈露半裸在外的酥胸，作为一个有着正常体魄的男人，他的身体有着本能的反应，为了在陈露的面前体现一位领导应有的风度，朱玉春又重新坐回沙发，并示意陈露也坐下来。

“小陈啊，不是我不帮你，这事实在是不好办，你也晓得，你们饭店的服务员分三批去培训，名额有限，究竟让谁去合适，作为一个领导，我得全盘考虑……”

朱玉春态度的转变，让陈露在心中升腾起一股希望，尽管这个希望要她付出昂贵的代价，但为了将来，她已经豁出去了。

“朱县长，”她说，“我晓得这事要难为你哩，可是，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受苦人，只要你这次能帮我，我一定会……会感谢你的。”陈露说话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双手在不停地摆弄着胸前裙子上的点缀。

朱玉春点着一支香烟吸着，半天没吭声。

房间里出现了暂时的安静。

抽完烟，朱玉春站起来给陈露倒了一杯水端过来，趁着陈露接杯子的当口在她细嫩的手掌上捏了捏说：“你的家庭情况我很同情，虽说这件事情是有我来负责的，不过办起来还确实有点麻烦哩。当然，这办法还是有的……”

“真得？”陈露面露喜色地站起来问。

朱玉春却长叹一声说：“人言可畏呀，已经做出决定的事情，如果我再加一个人的话，别人会咋样议论我这个县长哩？”

朱玉春说到这里，走过去在陈露的肩膀上忽轻忽重地拍了那么两三下，然后说：“小陈啊，听从组织上的安排，回去好好地工作，不要从心里头看不起农民。其实，种庄稼也挺好的，农民也是国家的主人嘛，啊！以后有机会，我会优先考虑你的。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今天家里没人，我也要休息了。”

陈露的眼泪被朱玉春的几句话给说得“唰——”地流了出来。今天晚上她和朱县长的谈话可以说是经历了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朱玉春的话一会儿把她送上平步青云的高峰，一会儿又把她打入波涛汹涌的无底深渊。就这么酸了吗？不！不能就这样放弃，古人不是有句话叫“不到黄河心不死”吗？朱县长不是没有办法，也不是不肯帮忙，他的眼神，他的动作都证明着他是另有图谋的，既然这样那就给他吧，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自己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想到这里，陈露擦了擦眼泪说：“朱县长，只要你能让我去，我就，我就给你……”

“是吗？”朱玉春微微一笑，“你能给我什么？”

陈露用牙齿咬了咬下唇，弯下腰提起裙摆慢慢地褪过头顶。最后，她把脱下来的裙子扔在沙发上……

一座冰雕玉琢的维纳斯雕像呈现在朱玉春的面前。

一个饱含着哀伤的声音在朱玉春的面前响起来。

“朱县长，我，我没有钱，只能用我的身子来感谢你了，希望……”

朱玉春站起来，一把抱起赤身裸体的陈露走向卧室。

陈露如愿以尝地进入了第一批参加培训的人员名单，饭店的姐妹们都来向她庆贺，她心中悲痛，强忍着让泪水没在姐妹们的面前流出来。当然，她是如何争来的这个名额，就连给平日里最好的姐妹李纤纤也没有说，只是等房间里再也没有其他人时才怂恿李纤纤也去争取，说这是百年不遇的机会，没有理由放弃。李纤纤听了说：“陈露，你不是说该去的人都已经确定好了嘛，我咋个争取？再说，我也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

陈露说：“可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争取，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李纤纤低头想了想说：“你说得这话对着哩，可我该咋个去争取？”

“你爷爷瞎好就不给你帮忙？”陈露问。

李纤纤正侧身躺在床上，给陈露翻了一下白眼说：“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嘛，他死活也不让我去。就算他有门路，我哪敢去求他？再说，我家离县城那么远，能赶上吗？”

“难道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露为李纤纤白白失去这次机会而感到惋惜。

“让我想一想。”李纤纤把手掌支在下巴上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把拳头“咚！”地在床沿上擂了一下，翻身坐起来说：“有了，我去找唐书记！”

“去找唐书记，行吗？”陈露不无忧心地说：“人家可是个大忙人哩。再说，人家是县委书记，咱又没名没姓的，去了人家说不定连眼皮子都不抬哩”

李纤纤说：“我想应该差不多吧，听我爷爷说，唐书记在我们无为镇也当过书记，跟他还是老熟人，是上下级的关系哩。我爷爷还说，唐书记是个没有一点官架子的官。”

“既然这样，那你为甚不去找他呀？”

“你没见他这两天没和那个马总过来吃饭嘛，等他回来了再去也不迟。”

马怀乡在清泉县已经选好了投资的目标，这使唐建业感到打心眼里的高兴，一行人回到清泉时已到日薄西山的时候，他把马怀乡送到清泉饭店后没有回家，而是驱车直奔县委大楼。

这个时候，机关单位都已经下班，县委大楼里没有了一个人影，唐建业上了楼，大步流星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毛巾准备洗一洗脸上的灰尘污垢，可刚把毛巾放入盆中后却又抽出手，来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嘭嘭嘭”地拨起号来。

请看连载三十一